记叙文写作呼唤典型的细节

一提及写人叙事,有同学就要脱口而出:这不是小菜一碟,拿手好戏嘛。想想也是,从小学到初中的作文课,写来写去就这么点儿名堂:不是写人就是叙事。尽管如此,借助事件,写好一个人,把人写活写“立体”,绝非易事,大多数同学的记叙文总是空洞无物,不能给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历其事之感,更无感染力可言。究其原因,主要是同学们在写人记事时,缺少采撷典型细节的能力,通篇是空泛的概括叙述,读起来味同嚼蜡。怎样才能将记叙文写得让人耐读呢?笔者认为,选准典型、凸现细节是写好记叙文的有效途径。
    一、绘画艺术给记叙文写作带来的启示
    北宋着名画家张择端的着名画作《清明上河图》,以北宋都城汴梁作为背景,选取汴河两岸特别是河上虹桥(一座拱桥)一带风土人情尤其是清明时节市民百姓的日常活动为描绘主体,表现人民安康,歌颂世道太平,奉承统治英明。请看桥面上那番情景:一位官员骑马从北端过桥,走到桥面的顶端,恰巧和一顶由南面上桥的轿子相遇。这一意外的狭路相逢,迫使骑者的一位随从勒住缰绳,而另一随从急忙伸手招呼行人回避,那匹大马则被这一“急刹车”弄得进退两难,无所适从。轿夫们由于一时惊慌,虽奋力支撑,却乱了阵脚,这时狭窄拥挤的路面上出现了“交通堵塞”。这一典型场面,不仅表现了拱桥上下的热闹场景,而且使画面富于情节意趣,令人十分爱看。选材的典型、画技的纯熟和画面的细致逼真终于成就了这幅画的辉煌。
    绘画艺术带给写作的启示应该是深远的。绘画艺术如此,记叙文的写作更应如此。选择什么样的材料,最需要的是象张择端所选择的汴河虹桥一带风景人物的材料,因为它最能展示画家要表现的主题,相反随心所欲、拣到篮子都是菜,那是很难实现绘画或者写作的目的的。具体说来选材的典型有这样一些要求:一是所选材料必须能恰如其分地表现该人物的某一或某几方面的特点;二是在众多的材料中,此材料是最能够鲜明地凸现该人物的特点,不是似是而非、可有可无的,要能发挥以一当十的作用;三是所选的材料是众多的材料中最能表现文章主题的,切实为文章中心服务。典型材料选出来以后,就是如何做到具体表达的问题。如何做到具体?那就要借助精致、真切、传神的细节描写。
    二、紧抓教材细节,学会知识迁移。
    恰到好处的细节描写在记叙文中至关重要。在我们的语文教材中也不乏抓住典型写好细节的典范之作。
    《背影》中父亲买橘子时的细节描写一定深深打动了你: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作者善于观察,细致而真实的展现了父亲在特定背景下的背影,读来令人动容,十分感人,可以说文中的细节描写功不可没。
    《叶》一文中关于店大嫂的一个感人至深的细节: 有一回,住在路西头的张总工程师,惨遭毒打,她冲上去护住张总:“他能造飞机,飞机呀!你们知道吗?”喊声震动了这一条街。这矮小瘦弱的女人呐……每读这一细节,我都情不自禁地滴下泪水。被描写对象是一妇女且“矮而瘦小”,她面对 成群打手,动作是“冲上去”、“护住”,她的喊声“震动”一条街,勇往直前、奋不顾身;声嘶力竭、义愤填膺。这些都表现了非同寻常的人性美和人格力量,富有同情心、爱心。只有精彩的细节,才能如此传神。
    在我们的教材里,鲁迅先生的作品颇多,鲁迅先生可以说是抓住典型写好细节的高手。《社戏》中“看戏风波”、“月夜出航”“月夜归航”“趣偷蚕豆”,一个个特写镜头展现了江南水乡的图画美,展示了农家子弟的聪明可爱。《孔乙己》里咸亨酒店严重阶级对立的环境;孔乙己被人取笑的羞愧神态;分茴香豆给孩子吃的迂腐语言和动作;由“排”到“摸”折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的细节描写,从而使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永远定格在读者记忆的屏幕上,挥之不去。
    类似的细节描写在中学语文教材中随处可见,都可以“拿来”作为写作记叙文的借鉴,我们何乐而不为?
    三、细节扮靓作文,源头活水多多。
    在考场作文中,能得高分乃至满分的作文往往是注意到了抓住典型写好细节的。近几年来话题作文的写作日渐走俏,富有灵性的作者总是将那些抽象、宽泛、外延较大的话题,从一个小的角度切入,把话题落到具体的人、事、物和具体场景上,集中笔墨展现一个镜头,从而进行精雕细刻。如南通一考生写了一篇以发现为话题的作文时,从写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夫妻一世深情切入,可谓抓住了典型,又把几十年的真情锁定在夕阳下的瞬息时间内,互走几步就能牵到手的狭小空间内来描写,采用工笔画的细线条强化特写镜头;病着的爷爷和病着的奶奶为能亲眼看到对方一眼而挪动脚步的艰难动作,将要接近对方时抑制不住内心情感的神态,两位老人的两双手终于牵在一起的感人场面。这些典型的细节描写,折射出两位老人的浓浓爱意挖掘出平凡人心底的真,善,美,揭示人性中关爱、温馨的最动人的亮点,使读者领悟到生命的真谛。注重细节的发掘,提升审美品位,写作时便会有“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感觉,作文自然而然会进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境界。       
    细节,真是叙事性作品的生命,它类似于摄影里的特写镜头,读者可以从文章所展现的故事情节或人物形象中读出它的过去和未来。正如法国画家罗丹所说:“当一个伟大的画家或雕塑家表达人物特定的动作时,还可以识辨出已成为过去的部分。”无疑,细节描写具有高度的细腻性,它给读者展开想象的翅膀的空间,超越文章本身所承载的容量。要写好记叙文,请记住:抓住典型的事,写好精彩的细节。